聊斋志异1113-(XINWEN)
《聊斋志异》第八十一章
在河北,有一个白翁,家中有两个儿子。大儿子叫白甲,在江南做官,一去三年都没有消息。
这天正巧有位姓丁的瓜葛亲戚,来他家拜访。白翁于是便准备酒席,设宴招待他。
这位姓丁的平日常到阴间地府中当差。在两个人的谈话间,白翁问他阴间事,丁某对答了些虚幻不着边际的话;自翁听了,也并不信以为真,只是微微一笑罢了。
别后几天,白翁刚躺到床上,便看见丁姓亲戚又来了,邀请白翁一块去游玩,白翁跟他去了。
走进一座城门,又走了一会,丁某指着一个大门说:“这里是您外甥的官署。”
当时,白翁姐姐的儿子,是山西的县令。白翁惊讶地说:“怎么在这里?我外甥在山西做县令啊。”
丁某说:“如果你不信,可以进去看个明白。”
白翁进了大门,果然见外甥坐在大堂上,头戴饰有蝉纹的帽子,身穿绣有獬豸图案的官服,门戟与旌旗列于两旁,但没有人给他通报。
丁某拉他出来,说:“你家公子的衙署,也离这里不远,你愿意去看看吗?”
白翁思念儿子已久,于是急忙答应了。
跟着丁某继续往前走,走了不多一会儿,来到一座官府门首,丁某说:“你进去吧。”
白翁探头向里一看,有一头大狼挡在路上,他很畏惧,站在门口,不敢进去。
丁某看了说:“进去吧。”
白翁又进了一道门,见大堂之上、大堂之下,坐着的、躺着的,全部都是狼。
再看堂屋前的高台上,白骨堆积如山,更加畏惧。
丁某以自己的身体掩护着白翁走进去。
这时,白翁的公子白甲,正好从里面出来,见父亲与丁某到来,很高兴。
把他们请到屋里坐了一会儿,便让侍从准备饭菜。
忽然,一只狼叼着一个死人跑进来,白翁吓得浑身哆嗦,说:“这是…这是…干什么?”
儿子白甲说:“暂且充当疱厨做几个菜。”
白翁急忙制止他,白翁心里惶恐不安,想告辞回去,可是一群狼挡住去路。
在进退两难的时候,忽然见那些狼,纷纷地嚎叫着四散逃避,有的窜到床底,有的趴在桌子下面,白翁很惊异,不明白这是什么怎么了。
没一会儿,有两个身着黄金铠甲的猛士闯进来,拿出黑色的绳索把白甲捆起来。
白甲扑倒在地上,变成一只牙齿锋利的老虎。一个猛士拔出利剑,想砍下老虎的脑袋;另一个猛士说:“别砍,别砍,这是明年四月间的事,不如暂敲掉它的牙齿。”
于是,就拿出大铁锤敲打老虎的牙齿,牙齿就零零碎碎地掉在地上。老虎痛得吼叫,声音震动了山岳。
白翁大为恐惧,忽然被吓醒,才知道这只是一个梦。
白翁心里总觉得这个梦很奇异,马上派人去把丁某请来,丁某却说有事推辞不来。
白翁把自己梦的经过记下来,让次子送到白甲做官的官府,信中劝诫白甲的言语很沉痛悲切。次子到白甲处,见白甲门牙都掉了;惊骇地问他,说是因为喝醉酒,从马上掉下来磕掉了。
细细考察一下时间,正是白翁做梦的日子,更加惊骇。他把父亲写给他的信拿出来,读完信,脸色变得苍白。
沉思了一会说:“这是虚幻的梦,是偶然的巧合,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。”
那时,白甲正在贿赂当权的长官,得到优先推荐的机会,所以并不以这个稀奇的梦为意。弟弟在白甲的官府中住了几天,见蠹役满堂,行贿通关节的人,到深夜还是不断。
弟弟流着泪劝谏白甲不要再这样干了,白甲说:“弟弟你自小居住在乡间土墙茅屋中,所以不了解官场的诀窍啊。官吏的提升与降职的大权,是在上司的手里,而不是在老百姓手里。上司喜欢你,你就是好官;你爱护百姓,有什么法子能使上司喜欢呢?”
弟弟知道白甲是说什么都不会往心里去了,就回到家里,把白甲的行为告诉了父亲。
白翁听到后,悲痛大哭。没有别的法子可行,只有将其家中的财产捐拿出来周济贫苦的人,天天向神灵祈祷,求老天对逆子的报应,不要牵累到他的妻子儿女。
第二年,有人传说白甲以首荐,推举到吏部做官,前来祝贺的人挤满了门庭;白翁只有长嘘短叹,躺在床上推说有病,不愿接见客人。
不久,又传闻白甲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强盗,与仆从都已丧生。
白翁就起来,对人说:“鬼神的暴怒,只殃及到他自己,保佑我全家的恩德不能说不厚。”就烧香纸感谢神灵。来安慰白翁的人,都说这是道听途说的消息,但白翁却据信不疑,限定日期为白甲营造坟墓。
可是白甲并没有死。原来四月间,白甲离任调往京都,才离开县境,就遇到强盗。
白甲把携带的行装,全部献出来,众强盗说:“我们到这里来,是为全县百姓申冤泄愤的,那里是专为这些东西而来的!”
接着就砍下了白甲的头;又问白甲的家人:“有个叫司大成的是哪一个?”
司大成是白甲的心腹,专帮他干坏事。家人都指着那个叫司大成的人,强盗们也把他处死。
还有四个贪婪的衙役,是为白甲搜刮百姓钱财的爪牙,白甲准备带他们到京城。强盗们也把他们从仆从中找出来杀了,才把白甲的不义之财分了带到身上,骑马急驰而去。
白甲的魂魄趴在道旁,见一位官员从这里经过,问道说:“被杀的这个人是谁?”走在前边开路的人说:“是某县的白知县。”
官员说:“这是白翁的儿子,不应该叫他这大年纪见到这样凶惨的景象,应当把死者的头再接上。”
立即有一个随从把白甲的头安上,并且说:“这种邪恶之人,头不应使它正当,让他用肩托着下巴就行了。”安上头就都走了。
过了一些时候,白甲苏醒过来。妻子去收拾他的尸体,见他还有一点气息,就把他用车子载走,慢慢地给他灌点汤水,他也能咽下去。可是住在旅店中,穷得连路费都没有。
半年多,白翁才得知儿子的确实消息,就派二儿子去把他接回来。白甲虽说是活了,但两只眼睛只能顾看自己的脊背,人们都不拿他当人看待。
白翁姐姐的孩子从政声望很好,这一年被考核进京做御史。这些都和他梦中所见完全相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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